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
《系辞传》曰:“是故君子所居而安者,《易》之序也;所乐而玩者,爻之辞也。是故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笔者研究占筮之学,虽然始终着眼于一个“玩”字,但对“玩”字的理解,却有个由浅入深的过程。始则完全当作一种娱乐活动,觉得很有趣味,因此,人家玩扑克,我玩我的《易》,人家看电视,我玩我的占筮。有时几个熟人凑在一起,人问我占,都是青年人,且多数为没有结婚的单身汉,问的多是觅友恋爱之事。有一次,某青年朋友贞问,居然筮得《大过》九五,其交辞云:“枯杨生华,老妇得其士夫,无咎无誉。”使在场诸人笑得前仰后合,那位朋友也不禁跟着傻笑。我还补充两句:据王弼注云:“华不可久,士夫诚可丑。”我看没有什么可丑的。当时就是这样闹着玩,随占随忘。殊不知此人过不了一年,居然真的与一位比他年长十二岁,又有两个小孩的中年妇女结婚,大家觉得他这一行动不可理解(当时远不如现在这样开通),我自然也吃惊不小,因为我立刻想到当时幵玩笑时占的卦。事后,我问他怎么做成这件事,他说是命运——“不是你占的卦吗?”他又说,他们两人感情的确很好,但一谈到结婚,他着实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想来想去觉得不好听,后来想到我占的卦,才坚决认命了。看来他是找借口在认命,我的占不过是助他下决心而已。
随着学业的稍进、年华的流逝、阅历的增加,我逐渐体会到这个“玩”字意义深远,蕴含丰富。它不但是指对对象的熟练把握,而且还是自我身心的寄托。当然,“玩”并不悖于娱乐性,中国历史上的一些达官失意、志士失职,往往寄情书画,曰“自娱”,或曰“玩弄笔墨”。可“玩”“娱”谈何容易!因为他们实质上在追求一个天人合一的境界,非有高深的修养与精湛的技巧,是不能达到的。又如“玩弄于股掌之上”,没有高出对象绝对优势的力量,能玩弄吗?又如“玩世不恭”,没有几经沧桑的阅历,何能玩世?总之,“玩”之主体者,必须有极丰富之想象力、绝对优势之制服力与超乎寻常的熟练技巧。《易》独取“玩”字,是颇有?來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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