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背图》产生的历史原因和作用
我们认为,《推背图》是封建社会政治斗争的历史产物。它原是劳动人民为推翻封建统治所制造的舆论工具,到后来却被统治者利用了。
在长期的封建社会里,历代统治者为了巩固他们的统治地位,不仅利用残酷的刑罚对劳动人民进行血腥镇压,而旦利用“天命观”、“宿命论”对劳动人民进行精神麻醉。他们大肆宣扬帝王将相是“上天旨意”,不是人们的意愿所能改变的。这种愚弄人民的伎俩,在文化落后的历史条件下产生了非凡的效果。大多数劳动人民对“天命”贾信不疑,甘愿做统治者的奴隶而不自醒。正如抒迅先生说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但是,人民总会觉悟的,中国封建社会第一次农民大起义的农民领袖陈胜便是第一个向“大命”挑战的英雄。他说帝王将相,宁有种乎?”为了组织起义,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吴广装神弄鬼,并用失砂在丝帛上写了“陈胜王”,藏于鱼腹中,然后在烹食时发现,借此大造舆论。这所谓的“天意传达”正是陈牲吴广为组织发动起义而作的舆论准备。东汉末年,张角领导的“黄巾起义”,把这种利用“天命天意”来组织发动起义的方法进一步理论化和具体化了。张角利用行医之便,四处游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天下太甲,岁在甲子”。这都是劳动人民为推翻统治者利用“天命观”大造舆论的方式和方法,明白了这一点,对我们研究和认识《推背图》是大有帮助的。
《推背图》的产生,最初可能产生于隋朝末年。由于陏炀帝荒淫无道,横征暴敛,阶级矛盾激化,引起了统治阶级内部的分裂和瓦岗军起义。出身贵族阶级的太原留守李渊、李世民父子便拉拢收买起义军,打起了反隋的旗号。为了推翻隋朝,大造“上合天意,下达民心”的舆论,他们让当时有名的星命学家袁天罡和李淳风伪造由周姜太公吕望著、汉严子陵先生续解的《乾坤预知歌》,以此来为他们李氏夺取天下大造舆论。他们在《预知歌》里直言不讳地写道二百余年九番换,天F却无真主管,且系八国又离乱,南隔长江北隔关(注:指东西晋、南北朝),水尼木易承天命(注:指隋文帝杨坚),十八鲤鱼跳出来,唐得江山归一统”。并让李淳风画图进一步作证。所以在《推背图》第一象甲子乾为天卦里说自从盘古分希夷,虎斗龙争琪可悲,万代兴亡谁能记?始从唐后定兴衰。”第二图乙丑天风妮图中便按《预知歌》中十八鲤鱼跳出来(“离渊”谐李渊姓名)的意思,画了十八条鲤鱼,并在诗中写道江中鲤鱼三六子(注三六子”剞“李”字),重重源流泉渊起(注:进一步明示为李渊,)”。这足以证明最初的《推背图》是袁天罡、李淳风创作的。而且说明他们创作《推背图》的目的是为推翻隋朝,建立“李唐天下”大造舆论。
到了残唐五代,由于黄巢起义动摇了唐朝政权的统治基础,藩镇割据势力举瓶反唐,并也纷纷伪造续编《推背图》来为他们大造舆论,同时,唐朝廷的统治阶级也伪造《推背图》对黄巢起义及反唐势力进行诽谤和诬蔑。当时《推背图》究竟有几种样式,我们现在无从考证,但是我们完全可以推测出当时《推背图》的面目是复杂多样的。
中国历史上的五代十国(从公元907年一960年)乱了半个多世纪,后来,陈桥兵变,赵匡胤黄袍加身,建立了宋朝,统一了中国的大部分领土,于是宋朝统治者便组织文人对<(推背加以修改补充。用李淳风之名,增补了《藏头诗》。他们在《藏头诗》中这样写道四十年中有五大猪更递为君(指五代梁、唐、晋、汉、周),唐家血食尽矣,天下非唐有矣。”太宗曰:“此后有何君出焉?”淳风曰广有真龙降,再走随小月(注:走随小月乃繁体字赵,指赵匡胤),阳火应运,木时戴帽(注:木戴帽即“宋”字,指建立宋朝),天地之交运,岂斯世之开蒙胧,礼乐作教兴矣,真太平有遁之世岜。”如此对赵宋天下进行赞扬,非赵宋文人莫属。诚然,他们虽对以后的社会发展也大概进行预测和推算。但是,他们拥害怕自己的政权被他人取代,希望自己的“江山千秋永固”所以预测就带有浓厚的偏见色彩。正如笔者幼时看到的民国《万年历》中写道大中华民国万万年”,可是不到四十年就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取而代之了。
运用《推背图》大造舆论,以助推翮统治者要首推明末李自成起义了。李的谋士宋献策是当时的星命学家,他看到了明朝政权的腐败,看到了李自成起义军的日益壮大,便投靠起义军,并续写《推背图》,新添了朱元璋与刘伯温的《烧饼歌》。在《烧饼歌》里这样写道••“万子万孙叠叠层层,祖宗山上贞依行,(这句暗指明万历的孙子朱由检崇侦皇帝),将相不敢朝天阙,十八孩儿滩上生(十八子指“李”字)。并在《推背图》第三十七象,庚子风雷砥中画山上一猪,上骑一美女,山下十八个孩子,
其中一个用箭射美女,这暗喻的是:猪和朱谐音,红颜也为朱色,朱氏将亡。十八子乃“李”字,是说姓李的将灭朱氏天下。姚雪垠所著长篇历史小说《李自成》对此有详细的描写,这里不再赘述:
后来清兵入关,建立大淸王朝,清朝御用文人将此图改为“黄牛背上负一绿头鸭”,其意思大概为甲子、乙丑年之后,到寅卯年,即1644年就顺合天意了。自一八四零年鸦片战争以后,淸政府腐败无能,外国侵略者纷纷而至,如狼似虎地侵略中国。激起了广大人民和爱国知识分子的强烈反对。所以又有人编写刘伯温和元末铁冠僧人的《透天玄机》,又名《铁冠数》。把清朝统治说成是胡人乱中国”,并说灭清以后,仍是姓李的坐天下。《透天玄机》末尾写道:“一统李子传一十二帝,太平大禅,相传乐业。”这充分反映了汉族人民反清复汉的愿望。
总之,《推背图》是封建统治者为夺取政权和巩固政权所利用的舆论工具,同时也是被压迫人民为推翻统治者而利用的舆论工具。所以流传下来的《推背图》,绝不会是一种样式的版本,它是随着统治政权的兴衰,朝代的更替而不断变化的。它不是什么“天书”,也不能完全预测未来。但是,从周易演化出来的一种预测学说,我们也不能完全否定它,我们应该通过研究考察来辨别它的科学性与迷信色彩。这便是我们对《推背图》一书所持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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