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传中的乾卦与十二消息卦

易传中的乾卦与十二消息卦

 

乾卦接十二消息卦，夬卦之后便是乾卦。由于《彖传》解夬卦时已经明言“刚长乃终也”，意思是说，夬卦之后便是六阳乾卦了，故《彖传》对乾卦没有像上述几卦那样，从阴阳进退消长的方面加以解释，但这并不说明《易传》将乾卦排斥在十二消息卦之外。

 

十二消息卦学说特别重视乾坤两卦，因为其余十个消息卦正是以乾坤两卦为本，然后按阴阳爻依次进退而产生。同样，《易传》也十分重视乾坤两卦的作用，例如：

 

①《彖》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又曰：“大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

 

②《系辞上传》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

 

③《系辞上传》曰：“乾坤，其《易》之缊邪？乾坤成列，而《易》立乎其中矣。乾坤毁，则无以见《易》。”' ④《系辞上传》曰：“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矣。”

 

⑤《系辞下传》曰：“子曰：‘乾坤，其《易》之门邪。'”

 

⑥《序卦传》曰：“有天地，然后万物生焉。”

 

同时，《系辞上传》又说：“是故阖户谓之坤，辟户谓之乾，一阖一辟谓之变，往来不穷谓之通。”虞翻注说：“阖，闭翕也。谓从巽（姤下体）之坤，坤柔象夜，故以闭户者也。辟，开也。谓从震（复下体）之乾，乾刚象昼，故以开户也。阳变阖阴，阴变辟阳，刚柔相推，而生变化也”（《周易集解》）。荀爽注说：“谓一冬一夏，阴阳相变易也。十二消息，阴阳往来无穷已，故通也。”(同上）这里，虞翻、荀爽均用十二消息卦来注解。当然，虞、荀本人皆主张十二消息卦学说，我们不能轻易地相信他们的解释就是《系辞传》的原意，但虞氏对“阖”、“辟”及“一阖一辟谓之变”的解释，应当说是准确的。我们认为，《系辞传》这段话，如果从卦象这一角度来说，讲的应当是乾坤十二阴阳爻依次进退，从而产生了其余十消息卦。尤其是“一阖一辟谓之变”一句，似乎非常形象地描述了乾坤两卦生十消息卦的过程。当然，《系辞传》这里的意思，并不仅仅说明乾坤生十二消息卦，同时也包括十二消息卦生其余众卦，即涉及到卦变说（后文将详述）。古今许多易学家始终坚持《彖传》讲卦变，而虞翻卦变说之一，就是讲乾坤生十二消息卦，十二消息卦又生其余众卦。历代不少易学家尤其是象数易学家也都采用这种卦变说来解说《彖传》，而且解释得比较合乎情理，我们也赞同这种观点。读义理派代表人物王弼《易》注，可以发现，由于《彖传》讲卦变，而他又力排卦变说，故王弼对《彖传》的解释很难读通。从其注文可以看出，对此他本人也信心不足，力不从心，不是回避不解，便是甚为穿凿附会。他扫象有功，但他全盘抛弃象数易学，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事实上，这也是他的一个失误。从《系辞传》记载来看，《彖传》和《系辞传》皆讲卦变，只是《彖传》讲得具体些，而《系辞传》讲得抽象概括一些。十二消息卦是卦变说的一部分，既然《易传》讲卦变，其讲十二消息卦自然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