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不少学者从文学的角度出发,探讨《周易》的文学思想与《文心雕龙》文学思想的联系。在这方面,郭维森1982年发表的《〈易传〉的文学思想及其影响》一文,是在这方面研究中发表时间较早,而且较具有代表性的论文。作者在文中指出:
《易传》的哲学思想包含了某些文学观念,或者为某种文学观念提供了解释的依据。以前出版的文学批评史注意到这一点,曾有所论述。如罗根泽先生的《中国文学批评史》有“《易传》对于文学的点点滴滴”一节,刘大杰先生的《中国文学批评史》有“《易传》所表现的文学观”一节。合观二书,《易传》中的文学观念都已概略地提到。但是,随着对《易传》哲学价值的认识的提高,其文学思想还有进一步详加阐述的必要,尤其是《易传》文学思想对于后世的影响,更需要认真地探讨,
作者认为,在《易传》的文学思想中,“象”与“变”这两点尤其值得重视。他指出:易象模拟自然因而文章也源于自然;刘勰所谓“文原于道”,而道即指自然之道;文源于自然之道可说是《文心雕龙》的指导思想。他还仔细地分析了《易传》中“变”的观念以及“言不尽意”、“修辞立其诚”等观点对《文心雕龙》文学思想的影响。
关于《周易》的“通变”思想对《文心雕龙》文学思想的影响,除了敏泽、郭维森的上述论文作过论析之外,马茂元、刘建国等人的论文也对这一问题作过较详细的论述。
马茂元在中说:“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是《周易》的一句名言,符合于客观事物矛盾运动的规律,然而把它具体地运用到文学理论上,则自刘勰始。
马茂元认为,刘勰创作的《通变》篇在文学发展史上具有特殊的意义。他指出:
《通变》是《文心雕龙》下篇中重要的一篇。它从理论上提出了文学发展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加以阐发,反映了刘勰进步的文学历史观,与《体性》、《风骨》、《情采》、《时序》等篇相表里。
马茂元在文章中还论述了刘勰在《文心雕龙》中如何把“情”、“气”和词采统一起来,把继承和创新结合起来。文章最后作了这样的小结:“把‘情’‘气’和词采统一起来,把继承和创新结合起来,才是‘通变’的精义之所在。”
建国的《“通变”杂谈》,虽然题为“杂谈”,但并不“杂”,而是专论“通变”的学术论文。作者认为,“马茂元先生、郭晋稀先生等前辈已经早就把‘正论’做了,轮到我自然只好写几句杂谈了。”在这篇“杂谈”中,作者论述了刘勰探索“通变”的历史原因;阐释了《通变》之义;论析了《通变》与《系辞》的联系;论证了刘勰是个发展论者,他在《通变》中所提出的“会通”与“适变”的理论是宣传文学革新的理论,并非鼓吹复古。由此可知,这篇论文对《通变》篇作了很有意义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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