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学者荒木俊马先生曾经在《古今占星术》中写道:“目前在日本和中国的小胡同里流行的骨相学,大都依据许多事例综合而成的经验知识,多少能说对一些情况。不过其理论基础主要来自类似《易经》和‘五行说’的教条主义,所以它丝毫没有科学价值。”用这段话来估量测字术,同样也是十分贴切的。
本书介绍测字有关人物及测字方法时,曾经列举了见诸文献的一些“测中”的材料,主要是想以具体的事例说明测字术这一文化现象的存在和嬗变轨迹,使读者对这一古代占卜术有比较全面的认识和清晰的了解。实际上,测字术一经产生,测字的操作实例何止千万,能被文献记载而流传至今的,仅仅是其中的极少部分,这部分当然是所谓“灵验”、“奇中”的例子。因为一方面测字术的产生是由于人们对汉子的崇拜及敬畏心理,认为文字的结构中蕴涵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在左右着人们的命运和祸福,一旦破译和解释即能预知自己的未来,所以人们去测字时大多是抱着期待和敬畏的心情,对求测的结果中与自己的愿望相符或者与自己的事情相符的就听得进、记得牛。具实这些“测中”的事例,无非是由于测字术士对求测人的情况比较熟,或者在测字时以各种方法从求测人口中套出情况,因此,测字的结果也就能与事实相符;另一方面,见诸文献的“应验”事例,其记载者多为测字术士本人或者迷信方术的人,记载时经过他们的一番润色,更是活灵活现,有鼻子有眼,而不应验的情况发生后,求测人大多只会想到或是自己心不诚,或是这个测字术士的功夫不到家,却从不会想到从整体上去否定测字术,而测字术士当然是不会再提起此事,更不会用文献记载下来,久而久之也就湮没不见了。
正是这“只提过五关斩六将,不谈兵败走麦城”,使得后人在文献上所能见到的全是“测中”的事例,于是乎“测字”变得更加神秘莫测,人们对文字就更加崇敬与畏惧,而愈加相信测字术了。这样恶性循环的结果,使得测字先生们更有生意,骗术在实践中变得更“精湛”了;他们不断归纳总结,测字体系也就更为驳杂繁琐、扑朔迷离。这一切从侧面反映了我国传统文化的曲折走向及世人的心态发展,我们是值得下一番工夫进行认真分析和研究的。当人们真正分析明白之后,测字术也就不再“灵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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