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氏经与古文同,据之可考易今古文及诸家之异同,以十翼解经,而归本于人事之日用,明占筮之理,可考人事之吉凶,用纳甲之法推占筮之用,配易于天文地域,开易学研究之新途。是《费氏易》亦有功儒林矣。
(一)经用古文,据之可考易今古文及诸家之异同
《汉志》云:“刘向以中古文《易经》校施孟梁丘经,或脱去无咎悔亡,唯费氏经与古文同。”据此则《费氏易》为古文也。清儒马国翰据《释文》《古易音训》之云古文者辑《费氏易》,吾人可由此考今古文之异,如:
屯,般恒。《释文》云:“磐本亦作盘,又作樂,马云樂恒旋也。”《古易音训》引晁氏日:“磐恒,古文作般。”乘马班如,匪寇昏講。《释文》 云:“班,郑本作般,媾,马云重婚,本又作毒。”《古易音训》引晁氏日:“郑本作般,古文作般,马本作講,按毒古文。”剥床以分。《释文》云:“辨,马郑同。”《古易音训》引晁氏日:“古文作分,今又作辨,郑作辨。”
皱无悔。《释文》云:“祗音支,辞也,马同音之是反,韩伯祁支反,云大也。郑云病也,王肃作提,时支反,陆云提,安也。九家本作皴字音支。”《古易音训》晁氏日:“衹、 京、刘、一行作衹,安也。《广雅》作皱,多也,《说文》衹古文用多字。”离,不皸缶而歌,则大鲞之差。《释文》 云:“鼓,郑本作击。大墓,京作经,蜀才作哩。嗟荀作差。凶,古文及郑无凶字。” 《古易音训》引晁氏云:“鼓,古文作...古文及郑薛无凶字。按差古文。”
齐。《释文》云:“晋,孟作齐。”《古易音训》引晁氏曰:“《说文》作晋。按古文齐,篆文晉,今文晋。”是据《费氏易》可以考古文易之本,可以考今古文及诸家之异,至于今古文及诸家同者,则《释文》、《古易音训》所不载者是也。由是吾人知《费氏易》可以考易今古文及诸家之异同。
(二)解用十翼由斯可探三才之微旨
《汉书●儒林传》谓费氏治易亡章句,从以彖象系辞十篇之文解说上下经。由是知费氏以十翼诂易也。十翼者彖上下,象上下,系辞上下,与说卦、文言、序卦、杂卦也,先儒多以为孔子所述作。孔颖达《周易正义》谓十翼为孔子所作,先儒更无异辞。夫十翼际极天人,发三才三妙旨,道贯古今,明宇宙之统绪,言其本也,则归于贞一之正道。(《易大传》日:“天地之道贞观者也....天下之动贞夫-者也。”)示其用也,则包容内圣王之至道,乃最为有用之学也。费氏能依此以解说上下经,是真有卓见者也。
(三)探占筮之理,明人事之吉凶
《汉书.儒林传》谓费直“治易为郎,长于卦筮。”《隋志》 载《费氏易林》二卷,《易内神筮》二卷,新旧《唐志》载费氏《逆刺占灾异》十二卷,《周易林》二卷。隋唐《志》所载之书,未必为费氏自作。然由斯亦足知其精于卦筮也。今其书亡矣,虽经清儒胡薇元、马国翰之补缀,惟仅可见二、三条耳。惟吾人据今存《焦氏易林》亦足以推知,《易林》之书所以备卦筮之用,著人事之吉凶者也。易筮之用,教人步贞一之正道耳,筮得吉者,则宜于利贞,以常保其吉,其不吉者亦宜守正以转危为安。《费氏易》明卦筮之理,实至有价值者也。故易日:“君子将有为也,将有行也,问焉而以言,其受命也如向,无有远近幽深,遂知来物。”其《费氏易》之谓乎。
(四)用纳甲之法,以推占筮之用
《礼记.令》、《正义》引《易林》:“震主庚子午,巽主辛丑未,坎主戊寅申,离主已卯酉,艮主丙辰戍,兑主丁巳亥。”此明纳甲之法也。(按:详见本篇第三章)纳甲之法,用于占筮,《京氏易传》如此,今《费氏易林》亦如此,是古有是法也。以推知吉凶祸福,并有助易义之推行,其价值自不可磨灭。
(五)配易卦于天文地域,开易学研究之新途
罗泌《路史》云:“《费直易》十二篇,以易卦配地域。”马国翰云:“今其书佚,唯《晋书●天文志》引其十二次所起度数,称费直《周易分野》、唐《开元占经》亦引之,称名同。其配卦之例,莫可稽考。”此马氏之失察也,按明儒来知德《周易集注》载有《八卦分野图》,将八卦十二次耳(宫)十二州二十八星宿配六十四卦而载之于图,此即罗泌《路史》所云《费氏易》以易卦配地域者也。(详本篇第四章)此则以天文,地理言易者也,足为易学开一新途径,后世《天文志》及《占经》之属皆尝受其影响,而罗盘之运用,则启源于此,是《费氏易》有价值也。
费直传
“费直,字长翁,东莱人也。治易为郎,至单父令。长于卦筮,亡章句,徒以彖象系辞十篇文言解说上下经。琅邪王璜平中能传之。璜又传古文《尚书》。”(《汉书●儒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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