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纬书《易传》数学
《易纬》是孔子弟子八家之一派所记孔子之学,其中也有孔子的数学思想。如《乾坤凿度.象成数生》说:“《易》 起无,从无人有,有理若形,形及于变而象,象成而后数。《易》 名有四(按:即太易、太初、太始、太素),义本日月相衔...圣人凿开虚无,畎流大道,万汇滋溢,阴阳成数。”其中“象成而后数”之说,又见于孔子所著《左传》 僖公十五年:“韩简子日: 龟象也;筮,数也。物生而后有象,象生而后有滋,滋生而后有数。”所谓“《易》起无”,即《乾凿度》所载“孔子曰:《易》始于太极”,就是孔子在《系辞传》所说“《易》 有太极”。太极是无,通过“太极”的分化,产生出天地阴阳,便是“从无入有”,故《乾坤凿度》说“有形始于弗形,有法始于弗法”。天地成,然后有万物,物有形则见“象”,见“象”而后有“数”。孔子在《系辞传》中说“法象莫大乎日月”、“阴阳之义配日月”,故曰“义本日月相衔”“阴阳成数”。 由此可知,孔子认为“数”本源于日月天道运动规律。所以孔子说:“阳动而进,阴动而退,故阳以七、阴以六。 《易》,一阴一阳,合而为十五之谓道。
阳变七之九,阴变八之六,亦合于十五,则彖变之数,若之一也。五音六律七变,由此作焉。故‘大衍之数五十’, ‘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所谓“大衍之数",我们认为就是朔望月在一年中运行的特征点规律。古代测量一个朔望月的长度为29.530851日,一年十二个朔望月是354.37日,与一回归年长度365.25日相差大约11日。这样三个回归年约多33日(一个朔望月多些),故成三年一闰、五年再闰。一个朔望月有朔、上弦、望、下弦4个特征点,即4个朔望月单位。1个朔望月单位为7.382713日,一回归年为49.5 个朔望月单位,取整数为50,即大衍数,为虚数;其用49是取实数。这样就把“数”的起源归.于天道了。纬书《易传》论数见载于《乾坤凿度》:
天数:一、九、二十五、三万九千七百五十五。(郑注: 太极之数,群物由此大数。)
地数:二、六、三十、八万六千四百二十。(郑注: 地极之大数,物满由此。)
卦数:三千八百四,又位大二十二万八千二十四卦数。
爻数:三百八十四,通二万二千八百二十四。
衍天地合和数:天地合一二得三,合九六,合二十五及三十。
策数:乾策二百一十六(一策三十六,策满六千九百一十二),坤策一百四十四(一策二十四,策满四千六百八),八策万一千五百二十。
八象大尽数:二百二十八万二千四百尽九百八十七分。
生天数:天本一而立,一为数源,地配生六,成天地之数,合而成(水)性,天三地八(木), 天七地二(火), 天五地十(土),天九地四9 (金)。运五行,先水次木,生火,次土及金。
天地合策数五十五。
孔子在《乾坤凿度》中说“运天地之数,万源由也”,不但阴阳数出于天道“大衍之数”,五行数也出于此天道“大衍之数”,总之,孔子认为万事万物的根本都在于此“大行之数”。
那么孔子是怎样运算这些“数”的呢?是以卦“数”为基础整合宇宙万物秩序的,即《乾坤凿度》所说“八卦变策象数,庶物老,天地限以为则”,郑注:“太易行于乾坤, 乾坤作用于太易,八卦变万汇,随卦爻之用,尽天地之老,代限古极也。
《易》理顺时变化,不著一方。”体现“卦数”变万汇的是孔子一再强调的“卦气”说,因为“卦气”说通过《周易》64 卦卦爻数的顺时变化的不同分配,实现了宇宙时间与空间的有机统一,所以孔子说“诸卦气,温寒清浊,各如其所”,用“八卦以建五气,以立五常,以之行”。这个“五气”,就是《素问.天元纪大论》说的“寒暑燥湿风”- -年五季之五气,配天干合化之五运:甲己化土,乙庚化金,丙辛化水,丁壬化木,戊癸化火。这里的“五常”,就是《素问.五运行大论》所说的“黄帝坐明堂,始正天纲,临观八极,考建五常”的“五常”。《素问》 并设《五常政大论》专篇来论述“五常”规律的运行,故曰“以之行”。
《易纬》卦气说在《通卦验》、《乾凿度》、 《乾元序 制记》等书中都有具体阐述。如《通卦验》载孔子说:“凡 《易》八卦之气,验应各如其法度,则阴阳和,六律调,风雨时,五谷成熟,人民取昌,此圣帝明王所以致太平法。故设卦观象,以知有亡。夫八卦缪乱,则纲纪坏败,日月星辰失其行,阴阳不和,四时异政。八卦之气不效,则灾异气臻,八卦气应失常。”观八卦气,即“临观八极“之意,气不可见,候之八风也,故《灵枢》设有《仇宫八风篇》以论八风,《素问.八正神明论》 说:‘
“八正者,所以候八风之虚邪,以时至者也;四时者,所以分春秋冬夏之气所在,以时调之也。八正之虚邪而避之勿犯也。”
总之,孔子认为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而数学源于天道,故孔子强调要知“天命”,这个“天命”指天道规律,不是迷信。孔子用“数”统万事万物,并非把“数”神秘化,而是把“数”科学化。在古三代,妇孺皆知天文,因此源于天道的数学并不神秘。
二、《诗经》数学
《诗经》是中国第一部诗歌集,不但是中国古代文明的辉煌结晶,也是当时中国古人科学思想的光辉产物。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编审孙关龙先生说,《诗经》里的诗句闪烁着数学的情趣,为今天的人们展现了一个神秘的、被遗忘了2000余年的数学世界。据统计,《诗经》 中一至九的9个基本数字在159首诗篇中,出现286次;十、百、千、万、亿、秭的位数数字在99首诗篇中,出现155次;还有大写数字壹、贰,以及不少量词、度量单位、数学词汇;乃至出现中国和世界上最早的数字化诗篇《豳风七月》。《诗经》 中数字证明,至少在周代以前中国已有十进位;周代已出现“极限数字”一秭,已有四则运算。而《诗经》是经过孔子编纂的,因此证明孔子是有记载的中国历史上第一位数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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