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大者存乎卦

齐小大者存乎卦。

 

什么叫“齐”？又是一个令人头痛的字。“齐”字古代至少有三种有影响力的解释：一是“定”、一是“正”、一是“均”。确定大小的“定”，正确的“正”，同样是确定而已。“均”，大小平均，三个解释其实有其共通点。

先看“小大存乎卦”，“存”即是在于，指在卦内。由于卦体的结构，就决定了什么叫“大”，什么叫“小”。究竟什么叫“大”，什么叫“小”呢？三千年前的《周易古经》，在泰卦和否卦中，已特别说到阳就是大、阴就是小。所以否、泰两卦，一个是“大往小来”，而另一个则为“小往大来”，大和小代表乾、坤两卦，乾称“大"、坤称“小"。因此，“阳大阴小"是三千年前《周易古经》早已有了的思想。

 

注解家大都认为“大”、“小”是指阴阳。例如我们说到乾、坤两卦，乾纯阳，坤纯阴，乾大坤小，此其一。其次是展卦、坎卦、艮卦三卦，它们的符号，都是二阴一阳，物以稀为贵，故二阴一阳反而是“阳卦”。如果用“八卦”来说，乾卦、震卦，坎卦、艮卦都是“阳卦”、都是“大”。至于巽卦、离卦、兑卦三卦，它们都是二阳一阴，是“阴卦”，包括坤卦都是“小”。所以决定“大”、“小”的第二个关键就是卦主的问题。卦中一阳是两阴之主，既然以阳为主，那便是“阳卦”；反之，一阴为两阳之主，既然以阴为主，那便是“阴卦"。所以这里以卦主定阴阳。

 

假使重叠的六画卦上下两个都是“阳卦”，或两个都是“阴卦”，就很容易定两阳“经卦”为“大”，两阴“经卦”为“小”。但如果一阴一阳，应该是“大”还是“小”？如何判定呢？后人定出：根据卦主定大小。我们之前曾说过，一个卦中有一爻主宰着整个卦，它就是卦主。当卦主是阳爻,就是“大”；卦主是阴爻,就是“小”。

 

第三是根据阴阳发展的主从。例如复、临、泰、大壮、夬、乾这六卦。复卦只有最初一爻是阳爻，五爻是阴爻，那它是“大”还是“小”呢？因为这一阳爻是初生的爻，故有无限发展的可能，所以是主。上面的阴则衰老了，外强中干，所以是从。故阳爻是卦主。此外，复卦的阳气上升，变作二阳（临）、三阳（泰）、四阳（大壮）、五阳(夬），到最后变成六阳（乾），阳一直发展，它就是“主”，所以这六卦都是“大”。相对来说，如果初爻是一阴（詬），接着二阴（遁）、三阴(否）、四阴（观)、五阴（剥），到最后变成六阴（坤），阴一直发展，所以阴是主导，这六卦都是“小”。

 

再进一步，《易经》所说的吉、凶、悔、吝，其实都是指人生的好坏，那“大”、“小”代表什么意思？故朱熹干脆在《语录》中对学生说：凡是好的卦就叫作“大”，凡是不好的卦就叫作“小”。各位可将原则灵活运用。古今说法，在不同之中还是有相同的。

 

“齐”指要确定卦属于阳大还是阴小，也就是卦的好坏，则在乎卦体的结构。刚才说的这些爻的分布，都是指出卦体结构的不同。